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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囧图拙
银英/仙四/JoJo

[JOJO/亲情向]徐伦的奇妙一日(上+中+下)

无替身的AU世界,郊游惨例之去亲爹工作的场所,更惨是爹叫空条承太郎

预警:①OOC,俗;②旧世界为主的混部,主欧拉亲子,私货CP有小学生ver安娜徐,彩蛋的微量DJ(……横插一杠的倔);③荒木庄  除迪亚哥 都是真动物,有搞笑成分so柱男粉 


共1.2W



空条徐伦,十岁,杜王町小学三年级。

擅长的科目是体育,不太擅长手工,喜欢的老师是教音乐的花京院先生,不喜欢的场所——如果限定今日的期限——是巴士即将抵达的郊游场所。

徐伦为了十岁才有的烦恼而烦躁苦闷。

坐在后排的艾梅斯凑上来,嚼着口香糖,口齿伶俐道:“徐伦,我记得……你的爸爸正在海洋馆工作吧?”正中痛处。

徐伦一点头,额头敲到了放在膝头的书包,她呻吟着。

“什么!这么快去见徐伦的爸爸,我、我还没准备好!”宣布去郊游的当天,就以猜拳车轮战赢得专属邻座的安娜苏,旁听到了重点,不禁陷入臆想。徐伦不以为奇,惯性地略过了安娜苏。

艾梅斯笑嘻嘻地递来一把糖果,差点碰醒了打瞌睡中的“天气预报”(安娜苏同桌多明尼克的外号,自称灵感连接着卫星,能高概率地预测天气比如放台风假),说:“你和你爸的关系还是那么尴尬吗?我看了今天的预订行程,里面有海洋动物生态展示,没准你爸爸要负责解说。”

徐伦没心情吃零食:“饶了我吧,艾梅斯。”

若在世间为空条徐伦选出一个最棘手的对象,莫过于她的父亲空条承太郎。

每逢家长日、运动会或艺术祭,无所不能但就不懂哄女儿的承太郎先生,那一天甚至可能都不在陆地,大概只有跃浪如梭的海豚能获知他的行踪。待好容易回家一趟,承太郎未及放下行李,又拿一些异形贝壳,或海鸟羽毛送给徐伦,一次两次还可自我宽慰成海洋学家的浪漫,但每一次如此这般,便令人猜疑,他是否没放在心上。作为有错的一方,承太郎总一言不发,而徐伦仰着头再久,也分辨不了帽子底是何种神情。

既然每当推开书房的门,看到的都是埋首书案的父亲的背影,久而久之,徐伦关上了内心的门。

她放弃了和承太郎的交流。

一个成熟的小学生,哪怕无法决定郊游的目的地,也要自由规划行程。徐伦捏着糖果,打定主意,要像躲避河豚球一样地绕开父亲。

 

SPW海洋馆由乔斯达财团投资,馆内无论建筑设施的规格,或是动物丰容的标准,均达到了国际水准,除去常设展示外,海洋馆也具备科研性质的项目。对于游客而言,SPW海洋馆以其模拟自然生态的展览方式大受好评,馆内一些明星动物也在网络上大受欢迎,比如“企鹅巡游”等热门项目上过杜王町的电视节目。恰逢周年庆典,SPW海洋馆筹办了若干事项,其中之一为进一步提高科研能力,特地通过了乔瑟夫的人际网请来了专攻鲸鲨类的空条承太郎担当顾问。

因而偶尔地,承太郎会对馆内其他动物异常给出参考性建议。

“所以,最近的一系列反常举止,”极地馆企鹅区的见习饲养员,东方仗助恍然大悟,“不是由于繁殖季到了,可能单纯是在强占地盘?”

个把月以来,承太郎与仗助相处得颇为投契,这位踏进社会也留着锤头鲨(…)般发型的青年,在照料动物上却很温柔,不仅随时去掌握馆内的温度与湿度,更会细致观察鹅群的个体情况。仗助并不乏职业所需能力,假以时日他便能独当一面,但这次心急思乱,为求安心感,他向承太郎求助。

这一次的状况,出在了企鹅区的几只明星级帝企鹅身上。

帝企鹅是企鹅中个体最大的族群,馆内名为“卡兹”、“艾斯迪斯”和“瓦乌姆”等的这几只,远比之一般同类更显强壮,他们自成一派又特立独行,战力力堪称打遍群鹅无敌手,面对饲养员也一副“汝等凡夫俗子”的鄙视劲,反倒阴错阳差因此出了名。

但这阵子,卡兹等鹅一反常态,到处搜刮石子,鬼鬼祟祟地藏于一处隐匿,仗助本想着或许这几只帝企鹅迟来数年的“春天”要到了,代表了他很快能撸一把破壳后毛茸茸的小鹅。可他暗中蹲守了几天,发觉这几只大鹅的行为与寻常的筑巢繁殖有所不同。

仗助略显失望,承太郎礼貌地没提醒他,卡兹等鹅都是雄性。

“不过,承太郎先生,他们用石子搭的那个奇特图形,”仗助脸一红,用挠鼻子掩饰过去,“你别笑我,我瞧着,会不会有什么意义在里面。”当着承太郎先生说这些诸如觉醒超能力,地底人苏醒,天降外星人的梦话,实在不好意思。

望向企鹅区的承太郎一愣,转过头来。他不讨厌仗助的几分孩子气,从有限的词库里搜刮出了较妥帖的安抚:“也许吧。”

幼稚园时的徐伦也曾举着画求自己夸奖,蜡笔所简画出的承太郎立在海上,背景处疑似海豚的物体正飞过一片彩虹。

“对啊,仔细察看能品出一些神秘感,就像复活岛石像那种。”得到敬仰对象的认可,仗助很开心,“那我先不清理掉,保留几天再看。”

“可以。”

“我想把拍的照片上传海洋馆的推特,承太郎先生,你觉得用什么滤镜更时髦?”

“随你。”

……

正同时,企鹅区。

三只硕大的帝企鹅挤成一团,围得密不透风,方便窃窃私语。

【我和瓦乌姆筹备得差不多了,卡兹。】

【卡兹大人,等待了数万‘鱼’时(企鹅有云:神遣巨人仆从,赐子民以鱼和虾,鱼为单日计,虾以双日算),我们终于做到了。】

卡兹昂着头部,眼角各有一抹紫印,他睨视屹立在远方的两个巨人,满面桀骜:【很好,那些愚笨的人类觉察不出我们真正的目的,哼,空有巨身,缺乏理性。】他冷冷一笑,挥动鳍肢,羽毛乌亮几能折射出五彩光芒,【我们要成为‘究极生物’所必要的条件:太阳以百年一次的周期,运行到神圣位置的时机;最好的石子铺成的‘石鬼面’;最后一个要素……】

卡兹压低了嗓音,不巧和瞥来了一眼的承太郎对上视线,背后的毛一凛,霎那间他凭着直觉,感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威胁:【找到‘红石’之前,低调去行事,保护好法阵。】

瓦乌姆忍不住询问:【怎么去寻找‘红石’,请您指示。】

卡兹对看好的后辈颇多耐心:【再等会,那些仆从们会打开‘冰宫’的门,我等早掌握这一规律数年,当巨人们举起手中的‘卡片’(海洋馆提醒您关闭闪光灯),向吾等折身屈膝,以敬礼膜拜我们,到时一一找过去,只需一瞬就能认出‘红石’。奇迹所需的要素会互相吸引,这便是命运的引力。】

艾斯迪斯和瓦乌姆拍动鹅身以示赞美。心潮澎湃了数秒的卡兹,突然歪了脑袋:【现在谁在看守法阵?】

鹅鹅相觑,平静的水面破了一个泡泡。

【是桑塔纳。】

该死。

……

好惨。

徐伦用书包遮住脸,以慢动作逆向挪行,幸而附近有不少衣着同校校服的小学生,她得以降低存在感,好能第一时间远离数十步外的承太郎。本猜想着那个热衷海鱼与海星的父亲应该会在别的场馆,徐伦优先避开了标注为“不安全”的地点,又躲过了安娜苏的邀请,她随意闲逛,去了既偏离展示广场,游客还不多不少的企鹅区,未想千算万算,终是狭路相逢。

她偷偷望向避之不及的父亲,好从敌情判断是否已被发现。

远比一般人肩高腿长的承太郎,(旁人看来)瞪了一眼几只大鹅,低下头对着(举来手机)身边人说了什么,边流露出(直男审美)无奈表情。

徐伦撇了撇嘴,艾梅斯给的糖果肯定是柠檬味的。承太郎不一定留心到自己,也对,对于“帝企鹅”似的承太郎,她最多是个不及腰高的“小石子”。

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就像可能是大人随手捡来的贝壳,孩子会将之放在床头柜上,每当抱怨时就把贝壳按大小排一次,遇到生气事则按颜色再排一次。

徐伦有些不甘心,她从书包上方瞄了一下,再多一下。

 

读作恶作剧的巧合,偶发会实现连愿主自身都未察觉的心愿,方法往往非所愿。

“徐伦——”

安娜苏疑似身怀追踪雷达,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紧随而来,一声呼唤充满了表现欲,不是很大声,似一粒石子击起了深潭涟漪,溅起的波纹打断了池中蛙声。

承太郎的耳朵捕捉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一转头,只见着一个绑着包包头的异色发女孩,像被野狼盯上的兔子般窜远。而另一个粉头发的男孩追了上去。

承太郎下意识地一动,抬起的脚却停在了原地。

徐伦逃离的……是他这个父亲。

一旁的仗助不晓得刚过去的几秒内,发生了一系列家庭伦理剧,他抓着手机咬牙切齿:“又是这个‘天堂之门’的账号,说什么‘比起相信石像会召唤吸血鬼这样二流SF的异想,这更像一张在嘲笑管理员真没见识的脸孔,呵’,啊啊啊真恼火!”面孔气到再扭曲,他也不能用官号回复黑粉,仗助只得一阵嗷。

每一轮到了仗助负责发推特,这个ID都能找出各种角度挖苦,妥妥气场不和。

“差不多该‘企鹅巡游’了,诶?承太郎先生,你的脸色不好,不舒服吗?”仗助顿时忘了社交网络上的不爽。

承太郎按下帽檐,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寻找公主的该是直呼其名的傻气王子,不应是讷于表露的青蛙爸爸。

 

徐伦飞奔着,心慌似风哨,噪杂快从胸口炸裂。想躲避一时,非逃离一世,只要存在血缘这一纽线,徐伦能一直感应到另一端系着父亲。

然而,线另一头的承太郎能反向“感应”吗?

徐伦低头咬着唇,迎面撞上一人,即将跌倒时被其一把挽住胳膊,徐伦回过神。

少年虚扶着徐伦的腰,他带着墨镜,语气略担忧:“你没事吧,小朋友?”金丝一样灿烂的头发在他的前额处打成了三个卷。

徐伦似曾相识他的面容,喘平气息:“抱歉。”

安娜苏迟了数步追来,很莽撞地误以为徐伦被陌生人纠缠,挺身而出护卫于前。

少年不想惹眼才便装出行,他未觉被冒犯到,心细如发地撤回了手,温言告诫两个孩子不要在人多处疾奔,点头示意后便离开了。

他西装的衣领上别着一枚瓢虫形胸针,似一道红焰点燃了徐伦视野,一荡而过。

“……红宝石?”

安娜苏小心翼翼地牵起徐伦的手,白了一眼走远的少年。看样子对方要去企鹅区,边走边发送手机信息的样子。

“我帮你拿书包。”原来徐伦喜欢红宝石的订婚戒指,安娜苏挠了挠头,盘算了至今积蓄的增长情况,果然要多攒几年。

他看到不远处,眼中一亮,“先请你吃冰激淋吧。”

“什么?”

“徐伦不想的话,等会儿我们不上动物生态展示课了,我陪你去要去的地方。”

安娜苏脸泛桃花,略有忐忑,眼含坚定:“徐伦不开心的时候,我一定会发现,就像现在。”

徐伦微微迷惘。

 

相距不甚远的海豹区。

一只深浅条纹交错于身的海豹,按住了一团扭动的物件,向着身后阴影问:【好友,你是否相他说的?】

影子嗤笑:【哦?】

普奇听出了挚友音调中的兴趣,便加大了踩下的力气:【一切的相遇皆来自命运的安排,是好友你让我觉悟到这一点,所以运势将归于你。再重复一遍刚才你听到的对话,关于‘石鬼面’的,直到我们满意。】

流年不利。只想从景观缸逃出升天,顺着密闭的水管爬至出口,不幸先误闯了鹅多事多的企鹅区,躲在水面下才脱险,再落入了食物链死敌的海豹区,被这头变态海豹擒住。

粉色荧绿斑的章鱼叫苦不能,布满吸盘的触手蜷缩起,盖住了碎瞳里一抹恨意。

迪亚波罗不太走运,但不会一直如此。





 

以结果来说,是徐伦请客。

以经过来说,安娜苏站在冰激凌柜前选择困难了好久,令徐伦差些喷笑。

有人想把最好的礼物堆放在城堡的窗前,待一敞扉即映入眼帘,恰似一阵清风徐来,驱散了公主心头的阴云。

他们坐在长椅上,边吃冰激凌。光透过枝桠空隙戏逐着树影,地面上光点斑驳闪烁,像天空的星星眨着眼。

看到班上的杰洛拿上馆区地图当成藏宝游戏到处打卡,和同桌乔尼讨论起指示牌;看到教美术的岸边露伴老师夹着写生簿边走边刷手机,精准地让开了逆行的学生;看到水手服青年光顾着举自拍杆却倾掉了他那份冰激凌,身旁的女孩笑着和他分享;看到保健室的丽莎丽莎老师撑了顶遮阳伞曼妙地路过,又折回送给徐伦一罐可乐。

丽莎丽莎撩了一下披在肩头的长发:“我一见徐伦就生出喜欢”

风和日暖,此世和平。徐伦忽地多出一个一点都不宏大的愿望,烦恼顷刻相形见拙。

愿牵挂的每个人皆在所爱者身边,即使每一天杜王町生活平平无奇,只要每一天说完“再见”真的再见。

晃悠的腿慢慢停下来,徐伦生怕刚刚的举动伤害到了承太郎。

“我不太懂徐伦和徐伦爸爸的关系,可我明白徐伦说谎了。”

徐伦咬下最后一片脆筒,噘着嘴:“我没有。”

安娜苏将“徐伦请吃冰激淋”限定纪念纸筒叠好收进了手帕:“不是故意说谎,是本人也没留意到的,和真实心情半真半假的‘谎’,”他换了一个自认为更好的比方,学着大人腔调,大言不惭,“我之前说去北极熊馆,说想看‘自然卷的瓦伦泰先生’,一半是假的,另一半真实是‘想和徐伦约会’。”

他原先想提,鉴于忘了在巴士上借过天气预报一些零用钱,是而不能买全每一种口味的冰淇淋的糗事,但一想到要对徐伦保密的红宝石戒指,便换了例子。

“连呐喊出心声从不觉得羞耻的我,有时也自觉不到那种细微的不安,我‘害怕’被徐伦拒绝……我喜欢徐伦的无所畏惧,那我要像徐伦那样勇敢。”

脚又荡了几下:“是这样。”

徐伦审视了一番内心,她依旧是那个透过门缝窥探着父亲背影的小孩子。一厢情愿期待先由承太郎发现她,可当身影折身,她又紧闭上门,重复着这种将不坦率当壁垒的自我保护。

也许她不及安娜苏所说的一往直前,但是,该由她来推开心门,去发出打破沉默的第一声。就算抱怨,就算生气,将所有的情绪好好地表达出来,连同那些思念统统地传递出去。

安娜苏锲而不舍:“要是我直接问,‘徐伦,你和我约会’,你同意吗?”

“不行,今天是属于大家的郊游日。”

“太严格了——”

徐伦从椅上跳了起来,双手一插兜:“下一次吧。”袋里的糖果洒了一些。

“呃!”

被幸福砸中的安娜苏,霎时间脸红了。

 

极地馆的邻近,天降了一位高人气摇滚乐队“Passione”的成员。

“久闻大名,空条承太郎先生。”

礼节性地握完手,乔鲁诺·乔巴纳摘下墨镜,饶有兴致地评估着这位学者:“代波鲁纳雷夫先生致以问候,他让我转达,说等世界巡演安排得差不多,会飞来探望您……和一些‘朋友’。”

经纪人完整的原话是:他会从埃及捎来阿布德尔和伊奇,联系上满世界冒险的乔瑟夫,再加上已在杜王町的花京院,“加速聚会前的社畜时间吧,承太郎也暂停一下,为了朋友和家人,和自己”。

重视亲情的波鲁纳雷夫多次在视频通话时顺带劝诫承太郎,还用上了亲妹妹不知何时谈上男友当了新娘作为惨痛(?)教训。之所以项目告一段落后,承太郎决意到SPW海洋馆工作,有友人婉劝的小部分缘故(…),更多是出于本身想去弥补徐伦童年空缺的希望。

承太郎苦笑:“真是够了。”

乔鲁诺几乎不认得话中提及的其他人,但由当时波鲁纳雷夫怀念的口吻,和此时承太郎舒缓的神色,他猜想兴许这些人共有着一段值得铭记终生的回忆。

承太郎问:“波鲁纳雷夫的腿恢复得怎样?”

“托乔瑟夫·乔斯达先生的人情,联系了一位德国医生,最近坐一阵轮椅,”乔鲁诺将墨镜插进胸针旁的口袋,替那位在意大利度假时摔成骨折的经纪人补充道,口气半认真半调侃,“以及需要加班。”

“对一个法国人来讲无异于见了恶魔。”

乔鲁诺对这个不算高明的笑话报以绅士一笑。

寒暄完私人话题,承太郎切回正题:“我会代理乔瑟夫先生,在MV拍摄期间进行协助,提供所需指导,只不过请保证,到时候所有的人为活动,不会干扰到馆内的动物。”

“理所当然,实地只需采集素材,后期等步骤会在工作室内完成。这次‘Passione’乐队新单曲的主题是呼吁人类保护生态,我们计划把专辑发布后的所获收益,悉数捐给保护海洋的公益基金。”

“乔巴纳先生定下了要拍录哪些海洋动物吗?”

“有初期剧本,来了后也有想法,我想先在海洋馆观赏一圈,可否由空条先生陪同介绍。”乔鲁诺以指封唇,示意道,“最好不惹来注意。”

已有一两个女性游客留神到了这处角落,掩嘴猜起少年的身份,好在多数人全神贯注在了企鹅巡游上。

 

企鹅们三五成群,摇摇摆摆地从极地馆的企鹅区出口出来。

位列于前的是帝企鹅三兄贵,他们格外健硕,知美则拽,气度不凡。自打仗助在数月前将几支日常拍频,配上魔性bgm上传官推,“看完一遍就忍不住循环下一遍”的视频瞬间引爆了网络热度,卡兹等鹅成了馆区的头号网红,吸fan无数,还有人画了漫画版和做了表情包。

三鹅盛气凌人,沐浴在道边的诸多围拍中,尽显傲岸本色。

——卡兹昂起胸脯,他锁定了目标。

他锐利的小眼睛怎会错过金毛巨人(乔鲁诺)胸前的那抹光泽。

卡兹偏了下头,高抬喙部,隔着再远,他也能当场鉴定那枚瓢虫别针。红石无瑕,潋滟绝代,其间的一线灵光更令他瞳孔一缩。

他向艾斯迪斯和瓦乌姆一颔首,多年默契简化为统合作战,只待再接近持有者一些。他们以不易被观察到的行动趋势,逐渐合围上去。

……

乔鲁诺感到了不对劲。

粉丝常爱称鼓手米斯达是幸运男孩,实则在抉择乐队命运的节点上,是乔鲁诺凭着谨慎的预感,乘势利运,鼓舞队友。他本打算先去参观几处人流较少的展区,好扩充灵感来源,可不知不觉中,非但没避开大众,反渐变成了焦点。

“是企鹅过来了,奇怪。”乔鲁诺的直觉告诉他,领头的帝企鹅像是径直过来,一并引来了人群。

借着承太郎的身高差掩护,乔鲁诺重新戴上墨镜,他们避至行道外侧。在路的另一头,仗助护在企鹅队伍的末尾,远远地招了招手。乔鲁诺道:“是空条先生的熟人吧。”

这条企鹅道一贯是以粉笔画在地面,几年下来游客也很配合,可仗助所在太过靠近界限一端,加之有些挂心方才的承太郎,手臂挥动的幅度大了些,他不小心碰翻了某个人的手机。

越是粗心大意时,霉运越不请自来。

露伴大叫:“喂!我在拍素材!”

话音未落,目睹着手机一路顺溜地滑行,直至快够不到,露伴一气之下踩进了企鹅道。他不心疼新手机屏幕的磨损,只在乎拍的素材未上传云端。

仗助自知做错了事,双手合十:“对不起,我帮你拾回来,请退到线后面,别吓到企鹅们。”

露伴退了半步,哼了一声。实际上,他的坏心情多因明明做了速写计划,至今一笔未动,毕竟他光顾着在网上怼这家海洋馆的推特运营。全无反思执行力的露伴,见那个闯祸的饲养员一边避让企鹅,一边去拿手机,虽是多少消气,又不完全解气:“别磨磨蹭蹭,那个、那个牛粪头——”

仗助弯腰的背影一顿。

刚拿起的手机发出“噼啪”声,就此裂开了,宣告上天堂。

 

“你——说——什——么——”

 

别的饲养员赶快拦住他,现场不说其余游客,还有郊游的小学生,就是没人类,吓到企鹅踩到花草也不对,但普通人怎拦得住暴走边缘的仗助。他们见承太郎在场,便向其求助。承太郎向乔鲁诺稍点头,拔腿前去。

卡兹趁大好机会,使出暗招引起骚乱,馆养的企鹅比较憨态,但保持了一定警觉性,一有风吹草动,就炸锅似地四散开。

此刻注定了巡游乱成一锅粥。小学生们嬉闹起哄,企鹅出游很有趣,这般热闹更稀罕,更多人驻足围观,又惊又喜,拍个不停。

卡兹等鹅几个闪身,肚子贴上陆地去滑行,这几天微有冰霜降下,天时兼有地利,他们穿梭在擎天腿林间,奇险万分,轻巧如燕。

老练的艾斯迪斯率先滑近了那名持有者,很幸运,承太郎刚走开,果如兵法(…)虚实相合,诱敌分攻。而战斗所指,唯有红石。

打头阵的他以鳍撑地,打了个漂移,像只旋转的保龄球,滚向了满脸诧异的金发巨人。

乔鲁诺尚不知发生什么,身体先于反应,躲过了艾斯迪斯的攻势,多亏队长布加拉提平时注重队员们的体术训练(“为什么搞乐队要健身房拉练?我们要逃的不是百万歌迷,而是波鲁纳雷夫的日程表吗”小天才贝斯手纳闷),他还能分心去顾虑那只有点异样的企鹅是否无事。

他没料到,兄贵第二弹瓦乌姆接连来袭,战士型的瓦乌姆,堂堂正正地迎面撞了上去。乔鲁诺一侧身,再次险险让开,额前的卷发散了一些。

他终究避不过兄贵究极弹——卡兹势如陨石,四十多公斤的鹅一招偷袭成功。

乔鲁诺的腹部挨了一闷棍,力道不重,但来得意外,他单膝跪在地上。胜利者不客气地用尖喙扯走了胸针,一束阳光透过宝石折射入了小圆眼,卡兹眯了眯眼,奇迹所需的最后一项要素,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击得手,也不恋战,艾斯迪斯和瓦乌姆会为卡兹殿后,只消再走几步,他就能隐入黑白鹅群。一滴水注入汪洋,等同了遍寻无踪。

卡兹压抑不住得意,究极的红石将归属己方,他们赢定了。

 

一柄伞抵住地,伞后踩出一双高跟鞋,来人投下的影子罩住了卡兹。

丽莎丽莎老师俯瞰着胆大妄为的企鹅,眼底的不屑清晰可见:“淘气过了界限,是会受到惩罚哦。”





卡兹颈毛一僵,涌上了危机感。

看来世上能与他一较旗鼓的,不止那个高大巨人(承太郎),狭路相逢就多出另一个不可捉摸的女巨人。他当机立断,身躯一晃,朝着相反处跳移,企鹅的弹跳力不容小觑。卡兹通晓百变战术,即便试探未见效,也可利用人类对非其族类的颇少戒心。

但这一次卡兹失算了,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伞尖。平平无奇的一柄伞如果在丽莎丽莎手中,能比子弹迅疾,比银剑狠决,戳中了帝企鹅想要移动的方位之前,利落果断,落点精准。卡兹再试了两次弹跳,对方皆预判先机,伞尖抢先一步,落处距他的白肚腩不到十厘米,又足以威慑到天生腿短的卡兹。

卡兹摸清了底细:【不好对付,是高手。】

他一转念,摆头用力一甩,不带半点犹豫就扔飞了到手的胸针,继续对峙和拖住对手。战术不拘形式,骄傲无足轻重。只须桑塔纳还守在“石鬼面”处,得了先机的鹅们就能扳回局面,和有效达到目的相比,挡在他们面前的巨人们无关紧要。

藏在鹅群中的瓦乌姆凌空接住红石,和卡兹交换了一隙视线,转身就跑。

卡兹或者瓦乌姆,艾斯迪斯,桑塔纳,任何一只鹅都可去兑现“究极生物”的信念。

——目光交汇一刻,卡兹灿然一笑:【比风更快地奔跑吧,瓦乌姆!】

 

卡兹将最后一棒托付给瓦乌姆,而对于毫不知情的人类,眼下乱局委实一言难尽,这场混乱耗费了近十来分钟才被平息。

尽管没真去和游客(露伴)打起来,仗助仍旧负有控制不住条件反射的责任,不但要交上检讨书,势必会延长见习期。他没有沮丧的功夫,要帮着找回大部分趁乱逃散的企鹅,多数鹅在游客的护送下已经回到原地,等回企鹅区饲养员们还要清点一下鹅数。他们在小学生手忙脚乱的帮助下,找到了载到水沟起不了身的艾斯迪斯,连幕后黑手的卡兹也被仗助抓到。

一介保健室老师撑开了平凡的遮阳伞,撸了撸卡兹毛,手感满足:“是我赢(win)了哦。”

卡兹别过头,装作听不懂人话,好躲让红色长甲。此仇记下,鹅男必报。

仗助费力地抱着鹅,头大如斗:“惨了,好像少了几只。”

“看在有眼缘(…)份上,我见到一只咬着胸针逃向那儿。”

丽莎丽莎弹了一下豁然开朗的飞机头,不居功名,扬长而去。

至于难度最高的公关危机任务,则是妥当地交由了恰在馆内的西撒·齐贝林。

经由承太郎紧急通讯,西撒匆匆赶来。他本是乔瑟夫为了海洋馆周年活动半哄半激地特邀到,今日敢巧提前来检查舞台。西撒知悉详情,往后一捋头发,调节呼气:“当初拒绝了乔乔多好,没有一次彩排,就要我上演一场露天表演,我是魔术师不假,可不是魔法师。”

他气极反笑,用手机发了一个表情包给乔瑟夫,机场接人后鸽在路上的后者秒速回了一个。

西撒见承太郎也在,连忙解释道:“‘乔乔’是说乔瑟夫,空条你比较老成,比乔瑟夫可靠多了。”他比了一个点赞。

“被老成”的承太郎备感心累。

……姑且当称赞吧。

西撒不愧为世界知名的幻觉魔术师,在道具不齐备的仓促条件下,为小孩子和大人们带来了一场他最拿手的泡泡魔术。

西撒一扬家族标志性的礼帽,光影的魔法就从帽中盈盈飘出,肥皂泡泛着斑斓色彩,变形成各种形状,极尽瑰丽的想象。他向围拢来的游客抛了一个意式飞吻,灵巧地摊开五指,交叠在面前,大量细碎的小泡泡又从手套后飘逸出来,在他指间变化,脆弱剔透,五光十色。魔术师打了个响指,泡沫颤颤地飞到人们身畔,小学生们惊喜连连,肥皂泡会停在他们的指尖,映射出无邪的笑颜,片刻后无声破裂。

乔鲁诺收回手指,对临时表演加以赞赏:“不如‘Passione’下一支MV邀请齐贝林先生吧。”虽然损失了微不足道的财物,也不明就里何故他被鹅殴打,乔鲁诺从没这般窘迫过,不由失笑,“不虚此行了,空条先生。”

这位乐队之星笑起时,能看出尚是一名少年。

承太郎善后好仗助捅出的娄子,回头找到了这位受惊又倒霉的客人,他突发一问:“能否告诉我,为什么你们选择了SPW海洋馆拍摄?”

乔鲁诺欠了欠身,低下头看了下西装上的鹅爪印:“这不是秘密,乐队上一张专辑的口碑和销量太出色,团员们多了心理负担,在写出这支新单曲前,队长否定了十来份谱子,直到某一天他梦见了故乡的大海,有了灵感。”

梦回到了那不勒斯郊外的小房子,白墙蓝瓦,绿藤攀窗,风吹纱帘,涛声不绝。

 

——当时布加拉提提起了上一夜的梦,有些惆怅道:“那样小的房子可住不下六、七个人”。

躺沙发上吃披萨的纳兰迦问起为何,沙发一角的阿帕基嫌弃地瞥着腿边的饼渣,腾开了些,头戴耳机继续听DEMO。

福葛坐在客厅另一头,苦大仇深地写歌词,团起废纸,打中了正外放帝企鹅魔性视频的米斯达,两人比起瞪眼和手势,一直到被自厨房端来茶的乔鲁诺打断。

布加拉提答非所问:“因为热闹才像一个家,你们太闹腾了。”——

 

乔鲁诺的童年很苍白,没去过海洋馆或游乐场,他对家庭关系的印象一度停留在绘本描述里,而从有了乐队,他磕磕绊绊开始了合宿生活,屋檐下共一个梦想,他有了真正的“家人”们。这部分过往不便说与承太郎听,乔鲁诺同样也答非所问:“也许只是想弥补遗憾。”

墨镜下的碧色眼睛微微睁大,转而领会了什么,说:“空条先生,我想先看一会齐贝林先生的表演,等晚些时候我再联系,”他会意了一下承太郎,笑意体谅,“不能让‘小淑女’等太久。”

徐伦满脸通红,够出的手距离承太郎的风衣一角不到半臂。

……

承太郎单手按在徐伦肩上,半蹲下来,直视着徐伦攥着他衣角。

鲸群会借由声波彼此沟通,远隔汪洋交流情感,为新生的幼鲸祝福,为沉没的鲸落致哀,“语言”不限于形式,在于心意相通。但一堆念头汇积而上,承太郎需要几秒去整理一下语言。

徐伦深吸一口气,抬头大声说道:“第一,‘对不起,爸爸’;第二,你的热衷工作、不守约定、出尔反尔经常让我难过,可不代表我希望你伤心;第三我想说,”安娜苏在后方为徐伦打气,徐伦鼻子发酸,“我、我想说……”

徐伦蓦然被承太郎一把抱住,陷进对方宽大硬实的胸膛。

承太郎说:“对不起,徐伦……我回来了。”

徐伦能听见承太郎的心跳声,沉稳有力。拥抱是要两个人伸出手才能构成的圆,徐伦抱上承太郎的脖子,修复了这个环。

“第三,今天我想和‘父亲’在海洋馆好好地过一整天。”

 

另一边,瓦乌姆衔着胸针,时而借物闪避,时而隐身匍匐,他来不及为倒在信念半途的卡兹和艾斯迪斯哀悼。自然界中的企鹅在陆能跋涉极地,在海能疾速潜泳,遇上暴风雪也不迷失回家的道路,瓦乌姆同样有惊无险,顺利赶至“石鬼面”阵法的所在处。

隐匿地点比邻着水池,罕有人或鹅来,只见石子堆就的面具形状上完好无损,只缺一颗红石相辅阵法。天光自上空投射而下,差数刻即至最佳角度。

本该守在此处的桑塔纳不见踪影。

阴影笑出声:【太慢了!】

一只身形矫健的马可罗尼企鹅悠悠地踱出,黄色眉翼飞翘,红瞳志得意满,他迪奥自是那只尾随“螳螂”而来的“黄雀”:“不是卡兹亲自来吗?枉费我压轴登场。”

瓦乌姆退后几步,松开嘴,一脚压住了胸针:【对于你,不需要卡兹大人出翼。桑塔纳在哪?】

他认得迪奥,半年前奉迎迪奥的一派和他们斗殴,迪奥败在半招,一度形迹不明。艾斯迪斯心计深沉,他从巨人(饲养员)间窃听来,八卦说有企鹅趁人不备,偷渡进了海豹区,不知用何种方式收服了海豹之首的普奇,光明正大地在那儿过得更滋润。

迪奥斜了下脑袋:【那个‘看门’的大个吗,我的朋友正在‘款待’他。】

【意思是,你的‘仆从’不在这里。】

迪奥走近,走得悄无声息,声音蕴藏威势,所散发的魅力不似一般的鹅:【你那么努力把我引离‘石鬼面’,那我也好心纠正一下:普奇是我的‘盟友’,而这里,有我一个就能搞定。】

瓦乌姆先行出招,拍动双翅,凭借身高优势一击啄向迪奥,但士别三日,迪奥岂是昨日之鹅。他脖子虚让,伤到些皮毛,护住了要害。瓦乌姆旋即用胸撞去,势大力沉,欲正中敌人,而迪奥展现了神速,瞬移至瓦乌姆身后,一拍鳍肢,借力打力地竟掀翻了攻击者。瓦乌姆不曾轻敌,却没想胜负来得如此瞬息,仿佛被定格了时间。

迪奥感慨:【胜者笑到最后,败者高洁致死。】倒在地上的瓦乌姆闻言一震,见着附近的“大地”轻微起伏:【你使诈!】

胜者踹了一脚“大地”:【绑起来。】企鹅常摔倒,要爬起不难,迪奥要防备。

工具章鱼盘卷起柔韧有余的触手,从环境色渐变回荧粉带绿斑,迪亚波罗狠狠抽了一下空气。

瓦乌姆怒目圆睁,全力一顶,红石忽然弹起,打转擦出了微小火花,砸上了墙面再落地,宝石表面上裂出了一道缝。

【迪奥,你赢不了。】

【WRYYYYYYYYYY——】

 

“Great!在这!”

是巨人!迪奥闻声不妙,溜之大吉,迪亚波罗一翻身滚入水池。

仗助循着指引,刚好赶至豹口救鹅(“幸好桑塔纳喂得超重了些”),他拎起再起不起的瓦乌姆,检查下来没受伤,他放下了心。那么就差一只……还是两只?

“迪奥基本上不参合游行,可能还在企鹅区。”仗助一时想不起忘了哪只鹅,他拾起了滚到脚边的胸针,同时看见了石子图形。

想起上传推特的拍照,又由手机联想至那名游客(露伴)。

仗助自言自语:“真是混乱的一天,明天清理掉吧。”

……

仗助携两鹅离去,角落里钻出了一只瘦小的阿德利企鹅,头顶着半片水草,满脸懵懵懂懂。喙部一张,倒落出了一颗红色的糖果,那是“它”在路边收获到的宝物,从一个人类小姑娘口袋掉出来的“又红又圆的东西”。想了半天,小企鹅叼起糖果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尸鬼面”的法阵处现出了一团柔和的绿光——

 

徐伦后知后觉到,承太郎不是个完美父亲,但是,那又如何。

承太郎带着她去了几处展馆,二人还未熟捻这种破冰后的新关系,沉默多少是尴尬的,(功成“但不”身退的安娜苏,被打算集全海豹周边贴纸的天气预报拽走了),作为家长的承太郎就介绍起了海洋生物,说了一阵,察觉到徐伦的似懂非懂,他干巴巴地问:“无聊吗?”

徐伦也诚实:“还行,我听了你在海上怎么追踪鱼群,怎么解开海狮身上的渔网,还有怎么护送海龟到安全的产卵地。”专业级做起科普,经历如数家珍,却也像报告答辩。

特等席的听众笑了:“原来爸爸是海洋的英雄。”

牵着徐伦的手,承太郎另一只手则按住了帽檐。

徐伦说:“我以为海洋学家都会海豚语。”

“让你失望了,不过,我会辨认不同海洋的水质,通过海上星座分辨方位。”

在一次险些无法回程的海难中,承太郎所搭乘的船被巨浪抛上落下,他闭上眼,任雨点砸在帽子上,想到的是,徐伦所画的他能踏平波浪。当夜幕降下,风平浪静后,洗净的天空上布满了星星,他睁开眼,躺在甲板上想起了家。

承太郎和徐伦去看了鲸鲨馆内的动物生态展示课,好人到底的西撒和姗姗来迟的乔瑟夫当上了业余讲解,一个逗眼一个捧眼,配合得精彩无双,除了讲到蝠鲼部分,海鱼伏在沙里不太有心情赏脸,这组搭档的笑果反比承太郎更好。

徐伦喜欢这奇妙的一日。

……

玻璃墙后。

【这位迷路而来的客人,你的触手又多又美。】

吉良吉影吐出一串泡泡,扁平的鱼身在水里翻涌如浪,他死死罩住了一条粉色触手,陶醉地覆在其上。在被人围观到神经紧绷的地上“海洋箱“,一只有品味追求的蝠鲼,可不常偶遇一样合心意的收藏品。

埋进沙里仍奋力挣扎的迪亚波罗透不过气,他如今知道,和水池出水口相邻的管道所通往的是鲸鲨馆。在这一事实外,他也知道了残酷的真相:

不走运的章鱼,怎么可能幸运!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郊游日结束时,小学生们络绎回到巴士上,提早上车的徐伦打开书包,想将“Passione”吉他手的签名板收好。她想,既然会比承太郎更早到家,那就用贝壳在门口拼一个笑脸,作为惊喜吧。

有人坐在了她的身边,徐伦以为安娜苏来了,可并不是。

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怯怯地问起:“你包里的那个……是叫‘可乐’吗?如果你不喝,给我行吗?”

变成人的F.F一脸单纯。

奇妙一日似乎仍未结束。

 

尾声

 

廊道上空无一人,午后的余光将十字型窗框的形状描在灰色地砖上,拉长了窗框黑影,如烙下一排逆十字架。

迪奥迈开步子,眉翼上的金毛随之抖动。他确实惋惜这次失败,没有得到力量,还和卡兹等鹅结下更深的怨恨。不过他迪奥大人能畅行自如的,绝不只有“石鬼面”这条窄门。

即便沉入冰海,迪奥也会越过海水,自地狱抓住属于自己的机遇。

【普奇被扣在‘禁闭室’了,没关系,这次靠我自己,】迪奥望向高不可攀的窗框,【企鹅也好,人类也好,何尝不是受限于能力,脱离限制才能见到‘究极’吧。】

要是称命运为“神”,那他迪奥就找出成为“魔神”的方法。

迪奥重新制定计划,忘了戒备四周。

一双温暖的大手由上方抱起了企鹅。

“迷路的小家伙?得提醒一下乔瑟夫。”深色头发的男子臂膀结实,声音醇厚,他托起迪奥细看,惊讶着,“你的背上有一处伤,好在没多少血……像一颗幸运星哪。”迪奥认为这句话很缺乏想象力。

他丰富的小表情,落在了乔纳森·乔斯达盛满温和的眼中。

“初次见面,小家伙。”

凶星与吉星间的引力,有人称之为命运。

相遇之后会怎样发展,就只有星星们知道了。

 

 

END

 

 

没用上的脑洞当彩蛋:

1.中途灵感走题成“糖果代红石”的FF报恩记,为卡兹抹泪(X。如果是真正的红石,可能变成类似《魔法骑士》创世神级的翅膀莫哥那。

2.不太懂音乐可能有BUG。乐队构成一主唱,一键盘,一鼓手,一贝斯,两吉他,所以和乔鲁诺相怼的另一个吉他是谁,排除下来很好知道。

3.一开始提了花京院结果没塞进来,我也迷惑为什么。星辰十字军组就他固守在杜王町徐伦的小学,年轻ver乔瑟夫是满世界有朋友的冒险家,阿布和伊奇安定地在埃及,波波和意大利不对盘。因为这次迫害嗲菠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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