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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囧图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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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宠物店/维斯卡x二世】deviate 1-2

OOC

科技线随现在

强烈谴责伯爵家的祖传病:撩汉子,渣一生


* 下面的还没挤牙膏,当是坑也罢,为何写东西都是这种黏腻味

 

『下午五点。』

二世向维斯卡发送完短信,就将手机倒扣在办公桌上,实验一忙不辨晨昏,等将白大褂重新挂回衣架上,喝了口凉咖啡,他才想起去看回复时,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

往上滑动屏幕,维斯卡先是发来了一串问号才恍然大悟,一面抱怨二世的言简意赅,又为之找了自圆其说的理由(“本州驾照是难考了些”by维斯卡加了一个嘲笑的表情包),一面截图了导航的行车路线,甚至在公立小学的门口摆拍,最后发了一张拍进他半张脸的照片。

照片上的车后座,一个五、六岁的短发孩子淡漠地看向镜头,姣好宛若东方瓷娃娃,而手上捧了把巧克力夹心糖。

二世嫌弃了一番维斯卡的拍照技术,换任一个研究员拍样本也好过这位现任刑警。

他抚摸了一下屏幕上的幼子,指甲停在一点。恰在此时,维斯卡发进了一条新的信息,『十分钟后。』

……现报能报绝不过夜吗?谁给了美国人过量的自信?

猜不透意思的二世输入了几个字符,刚要发送,又删除了。

他将手机放回了桌面,随手拨动了一下,让差些黯下的屏幕静止在输入键面。

窗外的研究所大楼亮起了一盏盏灯,像是将不计其数的星星全装进了框架分明的盒子,而夜晚的天空里却未留下半颗。

今夜连月亮都隐没在薄云之后,但对于同为“D伯爵”的他来说,人类的一切成就,皆是践踏着自然万灵搭起的仿造巴别塔,只待反噬的火星将点燃这盛大柴堆。

但此时的他所致力的研究,也是一桩与自然规律相背驰的罪行。不止如此,他再次允许维斯卡的“靠近”,是否是个更大的……错误?

二世将额边落下的长发挑到耳后,想起了最后一次见面时父亲的临别话语:

 

『——你会回来的,一族的血被方舟召唤着,注定回归‘D伯爵’的宿命——』

 

比祝福更深的诅咒。

他略露苦笑,平光镜片后的视线移回至手机屏上,聊天软件的上方是一个成年男子严肃的自拍头像。

几年未见,他的容易炸毛的NY校友,有些变了,又还是他。西装革履取代了T恤牛仔,频添了职业历练出的精干……也变得不止一点啰嗦。

二世叹了一口气,无论通往“明天”是怎样的单行道,既选之,则安之。

 

刚来留学没多久的实习生送来了报告,壮胆问候了他一声,想挽回被操作失误影响的好感(多想了其实根本没)。

以家族头衔为名字的长发美男子副教,平时专业渊博,言谈高雅,尤其动植物相关堪称博闻强识,却保持着与师生们的距离。要是不小心言行激怒了他,他会笑得美艳耀目,吟诵一些令听者如棘刺般的言辞(没扔花园够耐心了)。只是那些需理解消化的感叹,更接近针对人类集体的无差别轰炸,反倒不太像是敏感的种族歧视(离真相完美的错过),因此打击面过广,再经人均摊平后,倒无影响他的高人气,反在背地里以“毒舌女王殿”更为出名(学业压力致人抖M)。

“……第六代的‘布鲁’各项指标在预期内,之前几代引入的特异突变也稳定下来……”心里没底的实习生咯噔了一下,面对一位远比自己清楚进度的研究主持者,重复报告内容实在多余。她又换了一个据说对于亚洲人的万能话题:“已经这么晚了,您去食堂吃饭了吗?”

二世矜持地微笑:“还没有,我一般不去那里。”

小姑娘被那一笑羞红了脸,话不经脑:“那我能请您喝咖啡吗?”

敞开的门被敲了一下,高大的男子拎着纸盒,腋下夹着脱下的西装外套,定型过的金发有点凌乱散开,嘴上叼着烟:“不好意思,女士,外卖送达。还有,他不喜欢咖啡。”

 

如预告一样的十分钟后,比恶龙还凶悍的骑士携甜点前来慰问,吓跑了差点中了巫师魅惑术的公主。

 

二世双手托着美味的甜甜圈,小口吃着,一脸幸福:“你真是个好人,维斯卡。”

“啰嗦!一离开甜食就低血糖的人。”

“可惜了,这家的味道不是最好,西区有更值得推荐的蛋糕店。”

维斯卡将烟头按灭,语气不快:“就猜到你挑剔。这个时段提供外卖的只剩这家。”

“但加上网络预订到的就不止一所。”二世舔了一下指尖的糖霜,舌尖小巧如丁香,“可能你不擅长用智能手机,不像开车可以凭直觉。”

“等等,我开车方式和这有什么关系?因为接你儿子绕去我父母家,要再过来走的最近路线上有那家就对了。”维斯卡像是反应过来,咬牙切齿,“我再次声明,就算一样会因突发因素非常规性加班,公务员可比科学家忙多了。”

二世多加了几块方糖进花茶,惬意地抿了一口:“可我记得,维斯卡,你正在准备进FBI的考核,局长特批过假。”

维斯卡移开视线:“你记错了,伯爵。”

在二世眼底的无声笑意中,维斯卡咳了一声,用报告纸扇热茶:“几年音讯全无,为什么依旧能感觉,你说或不说什么都像是在嘲讽我?”

“是你敏感了吧?”

“如果你别笑得那么假,我会信伯爵你这句话的。”

等茶温差不多适宜饮用,维斯卡喝了口甜到腻的茶水。熟悉的口感远比烟更醒神。

 

自从某个不负责任到连告别都没有的家伙失踪后,就好久也未尝过的滋味。

“……如果有手铐就好了……”维斯卡喃喃自语。

 

“手铐?”

维斯卡扯起一边的嘴角,用生硬的玩笑搪塞过去:“对,有手铐就能让你这‘忽视儿童’的恶徒当场就范。”

“维斯卡,我会举报你公器私用。”

“我有短信和照片为证,感谢科技的进步和伯爵你的配合,哈哈哈。”

“你都保留下来了?”

“是啊,每一条都备份了,就像东方的俗语,吃一堑长一智。”

维斯卡不自觉地又想掏出烟,但见二世重新为他倒满了茶,就又放回衬衫口袋。

瓷白的茶器多半价值不菲,就像二世身上从不重样的华丽服饰。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想必D伯爵从不会苛待自己,锦衣玉食(仅限甜点红茶),香车宝马,还有不时神秘出现在他身边的俊男靓女——

甜腻的茶香松弛了神经,释放出了自从重逢后,维斯卡一直呼之欲出的疑问:

“……我一直没有问你,伯爵,你……你是离婚了?”

 

他舔了舔唇,以刑警的技巧,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二世的手,却坦荡直接地观察他的反应。

象牙般的指节处没有佩戴过戒指的痕迹,而D伯爵的表情也不见一分一厘的失措,只是微微睁大了镜片后那双夜色般的眼瞳,嘴角的弧度纹丝不变。

 

对二世而言,这问题有些意外,唯有微笑一如假面。



2

维斯卡喉咙干涩,便一口饮下半杯茶。他就像一头在荒漠涉数十日的骆驼,望见了金色流沙之上那如幻梦般的湖泊,太过渴水的结果就是当一头扎进时,早无余力去分辨这是否是海市蜃楼。

他对二世曾是初识心存芥蒂,一度若即若离,几番默契神会,遽然失却音讯,他却在茫茫人海里,不知疲倦又不知终点地寻找。原本只是想再见D伯爵一面的零星念想,纠绕出了一团无法自拔的执念——


海燕事件之后,诸多与二世共同经历的奇遇,将“和D伯爵有关铁定被连累倒霉”的教训写进了维斯卡的第六感中,也激起了潜藏在他性格中的倔劲。“不能放任那家伙危及一般民众,与其担心火灾,不如防范火苗”,维斯卡连搔头为难都顾不上,视死如归地挺身而出。可是不知不觉中,也许是逐渐摸清了二世性情,逐渐加深了彼此羁绊,即便一对上二世就无可奈何,维斯卡也绝不服输。他当时并不觉得这可归进友谊,尚未领悟该份亲近的独属性,可落在他人视角就分外明了,那些不用再担心服兵役的年轻人们追求着多样化的娱乐,从红遍美国的科幻电影,摇滚明星的送行葬礼,欧洲王室继承人绯闻,甚至到电视访谈里和家人抱头痛哭的归国大兵*,于是他们也将这样如花般娇美,亦不失机敏的二世作为养眼的素材,同时默认了二世身旁存在的“蜜蜂先生”。

若赶巧时,还会对外校来参观者,玩笑式地介绍“特色一景”——

晴日薰人,绿树荫浓,二世铺开洁白的桌布,从篮子里拿出一样样茶具和甜点,草木清香中逸散出甜腻香味,结束一阶段实验的二世翻看资料的当中,维斯卡就(像嗅准餐点的宠物)怒气冲冲而来,三两交谈后火气全消,再过一会看去,维斯卡开始边唠叨边拿茶点,也掏出袋里一票难求的观影券。据说有一次,二世掰碎糕点,(远处的旁观者眼里)自言自语地分给冒失而来的松鼠,后者衔着食物窜回树上,带落掉下的枝叶,恰巧砸中了倚树小憩的维斯卡,二世装作无事人般以扇掩笑。

换作“受害人”维斯卡,大概不消迟疑就可推断出二世在恶作剧,而相比这家伙偶尔的坏心眼,一点点“特异处”倒也不甚重要。


但维斯卡永远记得某个日期,因为从那一天起,D伯爵不辞而别了。

不经同意地闯入他的生活,徒留下一扇不再能关上的门。维斯卡第一次意识到,二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去向的讯息,不曾告诉过他有关故乡、家人,乃至一个真名、一句再见也未曾慷慨留下。野蛮兼与温柔的闯入者恐怕就连真面目都为迷雾所掩。

仅仅几天过去,除他以外的人,都像理所当然般地不在乎这件事了,对他们来说D伯爵是段美好的景象,但州立大学年年都有风云新人和毕业老生,因变故或志向中断学业并不足为奇,反倒是放不下二世的维斯卡格格不入。这里面包括那个他后来才追查出的,让二世操刀代笔了多篇论文的导师,后者从此没落于业界,仅留存下具有前端性的学术著作。一个普通医科生的维斯卡甚至想了办法,去查阅海外交流生档案,结果那之中也无一线索,应有照片处一片空白,登记用纸的末尾签名只是一个花体字母——

“D”。

假如这世上真有完美犯罪,那一定是D伯爵从他所知世界的密室逃脱。


做了数年刑警后,维斯卡不再是过去那个无能为力的学生,有时能从第三者角度去刨析过往,科技的进步创造出许多人类可信赖的记录设备,一段单纯的记忆却只会在反复地放大及截停后,趋向成为扭曲的像素点。

传说中金线团能引导英雄走向胜利,注定当不成英雄的他困在了名为旧梦的迷宫中。


维斯卡记得那天的洛杉矶一如寻常,一大早就有市民报警说是街头的露天长椅处,一夜之间歇息了太多鸽子,异常到了周围的居民不敢靠近的程度。本只把这当作一桩笑谈的他,冥冥之中开车经过,惊愕地看到了被庞大鸟群,用羽翼层叠庇护着的旅人。

脚边搁着一个边缘磨损的旧皮箱(祖传的),单薄长衫勾勒出体态,如绸长发衬显着玉面,眼神略带几分迷惘,似乎在眺望着天际一道白烟。那是维斯卡记忆或是梦境里,从未变过样子的身影。

当被甩开车门,急奔而来的维斯卡一把抓住肩膀,“D伯爵”露出了少见的诧异神色。

空气很干冷,维斯卡没有嗅到梦醒时分的残香,掌心处也有着不同虚幻的切实温度。

动静惊动了伯爵怀中的幼小男孩,孩子从一袭墨色披风里,睡意惺忪又带着好奇地看向维斯卡。尚未长开的精致五官,或许还分辨不出男女,已可一眼看出长相与二世如出一辙,除了眼珠的颜色。

维斯卡脱口而出了第一句话:“伯爵你个大混蛋!!!”


几年未见,D伯爵携子再现,奇迹的重逢总附带一些代价——


维斯卡喝完了第二杯茶,咽喉还干渴,大概他该像刚才的女孩那样,及早从无言的尴尬里抽身,。

胸口的部位莫名有些发沉,像是茶化作甘霖滋润了荒漠,苦也刚好渗进了地脉,面上故作轻松:“我以为可以告别‘孽缘’,直到三个月前在洛杉矶再见到你,差点踩错了刹车。”

二世不太习惯这样的交流,比起游刃有余的社交寒暄,这样亲昵的话题对他而言有些生疏。

若是平时的维斯卡,早留意到二世的不自在:“他和你很相似,就是身体弱了一些,不爱说话,但很懂事,帮忙照顾的我母亲也这么说……我是说,”他摸了摸鼻子,“他们很喜欢他。不知道怎样出色的女性才让你想要留下一个儿子,不,我指的是——”


“没有这样的‘人’。”

二世打断了维斯卡:“那个孩子只有我,没有母亲。”


维斯卡不知道,世上能有比这个答复更圆满的礼物。


……


次日,五点时分,男孩醒了过来。

屋内既没有古董落地钟的节摆声,也没有智能化管家的问候语,唯独窗户外的麻雀在枝头杂乱鸣叫,不时用喙部敲打玻璃。

洗漱完毕的小孩子掂起脚关水龙头,镜子中出现的他拥有一双极为罕见的异色瞳,一只是暮夜的紫色,另一只是拂晓的金色,除此之外,他看起来与一般的孩子并无不同——


『早安,三世,准点报道了。』

『伯爵,你今天看起来很好。』

『今日天气预报,不会下猛禽,可能有猫袭,隔壁家的奶奶在鸟盘上洒了些面包屑,美味度良。』


“早安。”


——他对着窗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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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技线改动,但《星球大战》是197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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